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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毓萍:我亲历的“4·25”事件

作者:段毓萍 · 2011-04-20 来源:凯风网

  我叫段毓萍,今年60岁,家住北京市西城区,是某餐饮公司退休职工。1995年我由朋友推荐,在居住地附近的练功点上开始了我的法轮功修炼之旅。看了《转法轮》后,我逐渐被李洪志的“做好人”、“圆满”等“高深理论”所吸引,特别向往李洪志承诺的修炼“圆满”“成仙成佛”(李洪志说:“为什么修佛呢?一是可以永保人身;二是可以永不吃苦,永远美好。”),憧憬和向往着“圆满”后所处的“极乐世界树是金的,地是金的,鸟是金的,花是金的,房子也是金的,连佛体都是金光闪闪的”的美好境地。从此,我对“师父”的崇拜和对法轮功的痴迷替代了我生活的一切,一心只想着抓紧时间“学法”、练功,日夜期待着“师父”能“度”我“圆满”,早日进入“天国”。

  除了修炼之外,我还严格按照“师父”关于“大法弘传”的指示,动员了丈夫和女儿也加入到练功的队伍之中。与此同时,我还利用当时在饭店工作的便利条件,不断地向店里的姐妹们宣传练法轮功的“好处”,动员她们也参加练功。后来,我就成为附近练功点的辅导员了。

  我们这个练功点,属月坛公园辅导站管理。多年来,练功点的事,如汇报发展了多少新学员;领“师父”的新经文回来组织大家学习;联系购买“师父”的书及其它练功用品;按照月坛辅导站负责人的通知,开展“弘法”、“护法”活动等方面的事情,都要和月坛辅导站的负责人请示或联系。所以,多年来,我们把月坛辅导站负责人下达的任务和要求,看作是“法轮大法研究会”或代表“师父”下达的,从来都是不加任何考虑和怀疑的。

  然而,四年多的坚修,李洪志不仅没能让我“圆满”,反而利用我们的痴心,在12年前制造了万人围攻中南海的“4·25”事件中,我们成了李洪志及其法轮功组织利用的马前卒。

  记得在1999年4月24下午,我接到了月坛辅导站负责人的通知,要我立即去开会。在会上,负责人对我们说,前些日子,中科院的院士何祚庥写的《我不赞成青少年练气功》,在天津大学的《青少年科技博览》上发表了。天津的同修认为,《我不赞成青少年练气功》这篇文章,“诽谤”和“污蔑”了法轮功和“师父”。为了护卫“大法”,天津的同修们连续几天都到天津师范大学,要求杂志社撤销这篇文章,并赔礼道歉。学校没有同意,天津的警察为此还抓了我们去天津师范大学“护法”的同修......负责人接着说,现在上面通知下来了,为了护卫“大法”,要我们回去通知各练功点的学员,要所有的学员务必在4月25日的清晨,都到府右街的国务院信访局集合。他还特别强调,这次行动,我们不单是解决天津问题,而且是为了“弘法”和“护法”。上面还说了,只有听“师父”的话到中南海练功,才能长功、“消业”。“师父”还说了,“这是最后一次圆满的机会了”。最后,负责人还特地叮嘱大家说,这次去中南海上访,不能对外说是我们练功站点组织的,如果有人问起,就说是大家自愿去的,去的人越多越好,去不去自己“悟”。

  当天傍晚,我就通知了丈夫和练功点的功友。当时丈夫心中有些迟疑,就跟我说,到中南海去“护法”可不是玩过家家,那可是党和国家机关驻地,去那可得慎重点。我说,“师父”都说了,“这是最后一次圆满的机会了”,你还犹豫啥,再不去,黄瓜菜都凉了,你是大法弟子,就得听“师父”的,“师父”在《挖根》里就说过,“我让你决裂人时你却不跟我走,每一次机会都不会再有”。你若不去,以后“师父”就不会管你了。

  25号那天早晨6点多钟,我和丈夫及邻居的几名功友就直奔了府右街。我们到达的时候,府右街的马路边上就已经围满了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同修,听口音有沈阳的、唐山的、天津的、河南的、山东的。有的是坐火车来的,还有很多是乘长途汽车一大早赶过来的。那天陆陆续续来参加“护法”活动的人非常多,我四处张望了半天,也没找到练功点其他功友,我们只好默默地加入到“护法”的人群中。此时我的心情既激动又紧张,因为我觉得,能参加上这种上“层次”、走向“圆满”的“护法”活动的机遇真是太难得的了。我看见旁边的“同修”们,有的静静的站在那里,大多数盘腿坐在地上打坐练功,有的手里拿着《转法轮》或“师父”的“经文”在看,也有的在交头接耳地在小声地谈论着什么。过了一会儿,我听到旁边一位东北口音的中年男子面露得意的神色,悄悄地对身边的两个中年妇女说:“到中南海来练功的‘气场’好,‘师父’说了,来北京‘护法’,是‘最后一次圆满的机会’了,这机会多难得啊,这是咱们的福分啊!”

  不一会儿,来了不少的警察和交警开始维持秩序和交通,每隔一段距离站着一个警察维持着秩序,并把站在马路东边、靠近中南海红墙的人全部驱散,赶到了马路的西侧马路牙子上。同时,由于人多拥挤,为了预防发生交通事故,交警临时对这条马路实行了交通管制。顿时,日常车水马龙的府右街,在此刻停止了滚动,所有的车辆都被迫绕道出行了。我还听见有几个好奇的路人问旁边的同修:“这里出什么事了?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?”一名操着河南口音的中年妇女则回答说:“我们是来这里练功的,‘师父’说了,只有来中南海练功,才能长功、‘消业’”。

  九点多钟了,我看到一些新闻媒体的记者来到静坐的人群旁,拿着话筒采访“同修”。询问大家都是从哪里来的,到这里干什么来了,想让政府解决什么问题?也见到了几个外国的记者打眼前走过。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,我看见了一个中年妇女沿着马路边走走停停,不断地小声说着什么。当这个妇女快走到我们跟前时又停住了,只见她操着天津口音小声地对一群人吩咐说:“大家一定要坚持住,政府不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决不能撤离。”

  而我们这些“同修”们,累了就坐在地上歇一会,没有水喝、没有吃饭,心中焦急地等待着,有的就干脆躺在地上睡起了觉。就这样,一直熬到晚上都九点钟了,才听到远处有人喊:“大家可以撤了。”这溜溜的一天在外面站了一天,虽然又渴又饿、非常疲倦,但“感到非常满足”,因为我是听了“师父”话,是为了护卫“大法”才来中南海的,自己因而上了“层次”,“圆满”也在即了。

  直到2001年7月,在反邪教志愿者帮助下,我终于彻底从法轮功邪教的精神控制下摆脱出来,我终于看清了李洪志及其法轮功组织的真实面目和邪教本质。现在回想十二年前“4·25”自己亲身经历的那一幕,李洪志处处都在说着假话,“4·25”围攻中南海事件是他亲自组织的,我就是在月坛公园开的会,是领了辅导站负责人布置的任务,我才组织练功点的功友到中南海参加“护法”活动的。如果没有人开会布置,没人通知,没人组织,上万人怎么可能从全国各地同时聚集到北京的中南海搞什么“护法”活动啊!

  我相信了李洪志许诺的那虚无缥缈“圆满”的谎言,抱着只要参加了“护法”就能“圆满”的愿望,才被卷入到那场事件中去的。事实证实,李洪志开的“圆满”空头支票,至今都十多年了,仍没有人因习练法轮功而得到“圆满”。而李洪志留给我和无数受骗的功友,却只有身体上的伤痛和精神上的摧残了,这种身体上的伤痛和精神上的摧残,也成为了烙在我记忆中永远难以忘却的疤痕了。

 

【责任编辑:舍得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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