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张宗翠,女,49岁,小学文化,家住四川省宜宾市筠连县武德乡冒鼓村四组。1987年我和刘明义结婚后,通过努力,家里的瓦房改建成了一楼一底的砖房,一家人的日子也算过得比较充实。但自从刘明义痴迷上“门徒会”(在我们这里也叫做“三赎基督”)后,那样的日子一去不返。
记得那是2006年7月的一天,刘明义从沐爱镇赶集回家的路上,遇见了本村的范才登向他传教,说只要诚心加入“门徒会”,坚持“祷告”就可以保平安,有病有痛也不用到医院,信“主”还可以上天堂,不信的人将会下“地狱”。原本对佛教十分相信的丈夫,对范才登所说的话也信以为真,范才登给了刘明义几张门徒会资料,要他回家“祷告”后就加入门徒会。刘明义回家向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,我当时对“门徒会”并不了解,心想如果真能像范才登说的那样,丈夫去练功入教也没有什么。
几天后,丈夫从范才登家拿来了一块白布帘子,上面印有一个红色的十字架,挂在堂屋中央的墙壁上,说是“门徒会”神位,以后就是“门徒会”的人了,于是就开始了习练之路。丈夫每天坚持“祷告”,天天阅读《闪光的灵程》和《复活之道》等“门徒会”书籍。由于丈夫是初中生,有的时候还翻着字典查对。每周星期三晚上或周末都要到其他地方去参加聚会、唱灵歌、讲见证等。每次聚会回来,都会对我说,那些参加“门徒会”的弟兄妹妹讲了什么见证,哪个因加入“门徒会”腰痛又治好了,哪个又给神捐献了什么财物,粮食又涨了多少等。丈夫回家的心情很烦燥,他说:“自己不如其他教友,对“神”的奉献太少,担心会失去“神”的保佑。”我明白了,丈夫是因为向“门徒会“捐款少了怕对“神主”不忠,成不了仙而焦虑。
2007年1月,丈夫偷偷地将家里肥猪钱和养蚕卖的1000多元钱,全部捐给了“门徒会”,说是要为“神”奉献,换取“主”的赐福。还说奉献的钱物越多,说明对“主”越虔诚,将来“主”赐给的福也会越多,这样才会真正得到“神”的保佑。为此,我和丈夫大吵了一架,还专门找来亲朋好友进行劝说,从那以后,丈夫对练功还有所收敛,我在心理暗暗高兴,心想丈夫终于醒悟了。可是好景不长,一段时间过后,丈夫又多次背着我将家里的黄豆和花生全部拿出去卖钱,然后全部捐给“门徒会”,几经折腾后家里变得一无所有,日子也过得越来越艰难。我见丈夫如此痴迷“门徒会”,基本上已心灰意冷。无奈之下,我只好给广东打工的儿子刘光平打电话求助,儿子也专门请假回家。
我和儿子极力劝说丈夫放弃“祈祷”,不要再相信“门徒会”的鬼话了,“保平安”“上天堂”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幌子,生病进医院,遇事讲科学才是真理。然而,此时的丈夫已被“门徒会”的歪理邪说迷失了心智,根本不听任何劝告,还大吼:“我现在是神的人,只听神的,神要我干啥,我就干啥。”从此,原本开朗的丈夫,逐渐变得孤寂、冷漠和偏执,思维也越来越扭曲,除了“门徒会”中的“功友”,他再也不愿与家人交谈,偶尔还会说一些令人难以捉摸的话,如“我要上天堂了”等。
2009年,丈夫练功已近痴狂,每天精神恍惚,整日茶饭不思,性格也越来越古怪,有时哭有时笑,有时胡言乱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,譬如“神来了,我要走了”,有时又整天不说一句话,痴痴地跪着,看着“十字架”发呆。2010年(农历)2月19日晚上八点左右的,他说有神仙来接他,他要飞天了。于是丈夫从自家楼上跳下去,落在蔬菜地里,摔伤了腰部和腿部,我叫来邻居帮助,把丈夫送到乡卫生院治疗后才回家,我满以为通过他跳楼摔伤的痛苦会醒悟过来。
其实不然,丈夫变得越发心烦与焦虑,有的时候半夜都不睡觉、一个人在房内走来走去,还经常在家乱砸东西。只要是看到有人来,就傻傻的指着说:“你是神,是来接我上天堂的吧”,然后大笑不止。我和儿子将其送到高县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,经过医生检查确诊为精神分裂症。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治疗,病情有所好转,但很难彻底治愈。回家后,仍时而大哭时而大笑,每每有人来时,就会自言自语:“神来了,我要上天堂了”等。
如今,刘明义仍未完全康复,一直处于疯疯癫癫的状态,每当看到他呆滞的眼神,我就非常伤心,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样被毁了,“门徒会”真的是太害人了。
刘明义近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