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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父母的荒唐经历

作者:王淼(口述)张良(整理) · 2013-10-11 来源:凯风网

  我叫王淼,今年30岁,内蒙古包头市东河区人。每年在高考来临之际,看到学生们在父母亲的呵护下走进考场的情景,我就不由地回想起我参加高考的那一年。

  1998年的夏天,我还是一个初中二年级的学生,当我放学回家后,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画像,我好奇的指着画像问爸爸:这个人是谁?爸爸赶快按住我指向画像的手,有点紧张的对我说:“以后可不能乱指,这个是我和你妈妈的师父,是宇宙的主佛。”从此,我们家经常可见“转法轮”,经常可以听到磁带里播放练功的音乐,经常遇到不认识的人到我家。父母开始不停的背诵经文,刻苦的修炼,我正常的生活被画像中的那个“家伙”扰的一塌糊涂,就连我最喜欢的周末也被他们占领了。一到周末父母就和五、六个“功友”在家里集体练功,一练就是几个小时,探讨如何精进、如何上层次,我就开始恨起他来。

  放暑假后的一天,家里没有人,我看着这个给我带来烦恼的画像,说:爸爸不让我指你,我偏指你,看你能把我怎样。你这个坏家伙,我被你害惨了,爸爸妈妈不像以前亲我了,不像以前一样天天给我做好吃的,也不带我出去玩。我越说越气,踩在板凳上取下了画像:你个坏家伙,我踩死你,说着我把画像放在地上,在上面踩了起来。可就在这时,爸爸妈妈回来了,妈妈看见我的举动,急呼呼的把我拉开,颤抖的双手捧起了画像,爸爸揪过我来,狠狠的把我打了一顿。还把我揪到那个所谓的“师父”的画像面前,让我跟妈妈一样给画像跪下,我死活不肯,我挣脱爸爸,哭着跑回了自己的屋。在我的记忆中,爸爸还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,就为了这个所谓的“师父”,第一次打了我,我晚饭也没有吃,一个人在屋里待了一晚上,可他们竟然没有管我。第二天,我从屋里出来,看到爸爸妈妈仍然跪在那个所谓“师父”画像前,我真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能让疼我爱我的父母这样对我,还给这个家伙跪了一个晚上。

  一个星期后的夜里,我突然发烧了,浑身难受的不得了,爸爸看到我后,慌张的跟妈妈说:这可能是师父在惩罚他,我们来发发功,就能治好。过了好久我还是浑身烫得厉害,迷迷糊糊听见父母说,咱们去求求师父吧。当我醒来的时候,我看见好久没见的奶奶,委屈的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。奶奶心疼给我擦着眼泪,念叨的着:作孽呀!作孽呀!由于我高烧不退,已转成肺炎,在医院治疗了半个多月。出院后,听邻居说,是爷爷、奶奶把我从他们手中抢来,并送到医院,邻居还听到父母喊:师父会给淼淼治病的,他不是病了,是师父在惩罚他,你们这样做师父不会原谅你们的。在他们眼里,我和爷爷奶奶都是多余的人,唯有所谓“修炼”才是至高无上的。我多么渴望像其他同学那样,有个正常的疼我、爱我的父母,而不是每天神神叨叨的“病人”,向往着升天的“神仙”。

  随着我一年年长大,我父母对“法轮功” 痴迷也越来越厉害。全部的心思投入到学法练功上,把学习《转法轮》当成了头等大事,成天听他们念叨着“缘已结,法在修,多看书,圆满近。”记的那是2002年,我高考的那一年,我的同学每天都有父母的照顾,又要给孩子补身体,又要给减压,而我呢?父母成天不是往外面跑,就是带一群攻友来家里面“讲经说法”,我经常一个人在家,饥一顿饱一顿,根本谈不上补身体、减压力。当时我真想不通,为什么同是高考生,差距咋就这么大了,这都是那个“家伙”害的,现在的父母眼里只有他们的师父,对我即将参加的高考这事儿根本没有在意。

  2002年6月,家里面突然多了电脑和打印机,我还以为是给我买的,高兴坏了,心想父母还是关心我的。可没成想,这根本不是买给我,是他们用来制作传单的。有几个经常来我家的叔叔,就成天来家里面打印东西,听他们说是要去弘法,去讲真相,去拯救世人。我向妈妈抗议:你们每天这样,我怎么复习呀。可妈妈却说:没事孩子,我们会让攻友一块发功,保佑你考个好成绩。听到妈妈这样可笑的解释,我彻底无语了,只好任凭他们瞎折腾。

  高考那一天,父母果真带着攻友来到家里,让我坐在他们前面,不停的对我打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手势,我站起来就要走,妈妈按住我说:不要动,我们的师父是无所不能的,我们都是他的弟子,这样做会保佑你考好的。我推开他们,夺门而逃,等我逃到考场,才想起来忘带了准考证,我赶紧回家去取,回到家看到的却是父母和他们的攻友,围座成一圈还在发功。我匆匆的拿上准考证,再次来到考场,已经迟到了10多分钟,着急慌乱的我开始了自己的高考,但却名落孙山。

  我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走过了高中、参加了高考。万幸的是我的父母后来在社区志愿者的帮助下,认识到了自己痴迷法轮功的荒唐言行,彻底放弃了法轮功,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来。我也不甘心落榜,通过努力在复读了一年后考上了大学,毕业后还留校当了老师,每当想起那段混乱的时光,就特别珍惜现在正常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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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释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