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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成玉:沉痛的教训(图)

作者:尤成玉(口述)龙雨(整理) · 2012-04-18 来源:凯风网

  我叫尤成玉,生于1942年3月,家住重庆市北碚区天生街道西南大学四新村,退休前在西南大学国资处工作。丈夫甘大祥与我在同一个学校当教授,他的身体一直不好,1995年就查出患了肺癌。

  1996年2月18日,丈夫的病情突然加重,住进了西南医院。住院期间,我天天陪着丈夫,在他身边伺候他、安慰他,以此减轻他的痛苦,缓解心理压力。一天在医院,我遇见了老邻居吴大姐来医院瞧病,闲谈之余她向我说起了关于法轮功的事情。她告诉我这功法可灵了,练了之后不仅可以祛病强身,而且一人练功,全家受益。后来,吴大姐再次来医院拿药时还专门给我带了本《转法轮》。我本身是个爱看书的人,说实话刚开始看的时候,我真觉得这书写得很糙,但看着看着就习惯了。那段时间,全国流行气功热,随处可见练功的人群,其中练法轮功的最多。我们学校也有一些同事在练,我有时便趁着两个儿子来医院照顾丈夫的时候,跑去和他们一起练。

  由于长期接受化疗,丈夫的头发几乎都掉完了。一次,我把自己在练法轮功的事告诉了丈夫,我当时还满以为丈夫会很欣慰,结果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对我说:“成玉呀,不要相信那些,能有生病不吃药不进医院把病治好的吗?照你这样讲,我们建这么多医院干嘛,连我也没必要住院了。”听了丈夫的话,我虽然觉着有理,但我此时已经对法轮功产生了好感,没有细想丈夫对我说的这些话。之后我还是继续在练功,并逐渐痴迷,对病重的丈夫也渐渐冷淡了……为此,我那两个儿子还狠狠地说过我,责怪我为了练法轮功竟连他们父亲的死活都不顾了。

  1997年1月28日,天气比较冷,病床上的丈夫在夜里呻吟着,面部、颈部也出现了水肿,我当时担心害怕极了,我认为是“师父”听见了丈夫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,怕是要惩罚说法轮功坏话的丈夫。那天我的大儿子也在医院,他急忙叫来了医生、护士,我抖着手将儿子拉到一边悄悄对他说:“你爸就是吃了医院给他的药,又打了针、输了液,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。”大儿子没等我把话说完连忙甩开我道:“妈,你是不是疯了,说的啥子话哟!老爸都病成这样了,你还在想这些。”凌晨3点过,丈夫因病医治无效去世了。现在回想起来,我真不知自己当时怎么了,丈夫的离开对我而言似乎很平常,我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。我记得当时我还冷冷地对身旁哭成泪人的儿子说:“人死都死了,你哭有什么用。”

  办丧事期间,学校的领导和同事前来吊唁、安慰我,而我却对他们的到来感到反感,总觉得他们和丈夫一样,是凡体身与我不在一个层次。丈夫的离去,让我和两个儿子之间从此产生了隔阂,他们对我的做法表示不解和气愤,之后一两个月我们母子之间见面形同路人,没有一丝亲情可言。

  1997年4月,我生病了,脸色蜡黄,走路也没有精神,小儿子看到我这样,好心劝我要我上医院做检查,我却执意说自己没病,为了证实修炼人是不会有病的,在儿子催促下我跟他去了医院。挂号、看病、抽血、化验这些很麻烦,但儿子还是耐心地陪着我,最后化验结果出来了,儿子焦急地跑来告诉我,说我的肝病又发了。我顿时就急了,指着儿子骂道:“我是练功人,不会生病的,肯定是医生搞错了,你们要害我。”儿子无奈地解释道:“妈,我没有骗您,您自己看嘛,这是您的化验单。”我当时气得根本顾不上理会这什么单子,扭头就走了。后来,儿子还专门在医院帮我开了很多药带回来,而这些药我一粒也没碰。

  1999年7月,国家宣布取缔邪教法轮功,知道这一情况后,我的两个儿子都来找过我,劝我不要再练法轮功了。然而我当时就像着了魔似的,对政府和家人的这些做法、举动非常反感,不仅不听劝,而且还变本加厉地热衷于修炼法轮功。我想假如现在放弃那就太可惜了,自己很快就要“圆满”了,无论如何都不能半途而废,再者说如果不练“师父”的“法身”也不会放过自己,势必会遭到惩罚。就这样,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仍然每天坚持在家偷偷练功。

  2001年8月,由于长期“打坐”练功,加之饮食无规律,我在一次练功过程中突然晕倒了。醒来后,情急之下我打电话叫来了儿子,后来是儿子把我送到了医院。我至今记得,当时自己躺在病床上还在叫“师父”。那次从医院回来,我心里很憋屈,也很后悔,憋屈的是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,后悔的是不该给儿子打电话,要不然就不会被带到医院去。为了弥补过失,我没有吃医生给我开的药,也没有再上医院检查过身体。相反,我选择的是加倍练功,想着把耽误的时间补回来。

  2005年9月,我感觉肝区部位疼得厉害,有时甚至出现呕吐。那段时间,我脸色发黄,食欲不振,而且特别闷油,我那两个儿子好几次过来看我,都劝我上医院瞧瞧,做个检查什么的,但都被我找各种借口推掉了。直到这年底,我在一次“打坐”过程中,突然发作呕吐不止,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,肝部疼得用手都捂不住,正巧对门退休的张老师过来串门,见我病得厉害,赶紧叫来了我两个儿子。后来,我被儿子送往了西南医院,检查过后,医生确诊我是急性肝炎,如果再不治疗,拖下去很可能演变为肝硬化,后果不堪设想。

  这次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,直到病情基本稳定之后医生才同意我回家休养。住院期间,我也想了很多,尤其是自己之前练功那些事,脑子里也想了许多“师父”说过的“练功人不会得病,练功就能‘消业’”的话,那时我非常矛盾,但终究还是没能迈过心里那道坎儿。

  2007年3月,两个儿子背着我,把我患病包括练功的事反映给了学校,学校非但没有责怪我,反而向我伸出了温暖的手。校方专门从心理学院抽出老师上家里来为我进行心理辅导,从一些事例入手给我讲述法轮功邪教的危害性。我在痛苦中慢慢回忆着这些年追随“师父”的修炼历程……脑海里的一幕幕,再看到眼前家人、同事及学校对我的关爱,所有这些彻底将我击醒。我用双手紧捂着脸,一股被欺骗、被愚弄的感觉在我心中翻腾。

  我后悔呀,自己活了大半辈子,到头来却因痴迷法轮功换来如此沉痛的教训。

 

 

尤成玉近照

 

【责任编辑:陆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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