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尚青花,聊城市冠县建筑公司一名普通职工。丈夫,钟坦沙,和我同一个单位上班。
1996年3月的一天,我在街上遇见儿时的伙伴魏某,闲聊中她告诉我,她正在练一种非常神奇的功法叫法轮功,功法的创始人李洪志非常了得,七岁遇见仙人指点得道,眼中刻有“真、善、忍”三个大字,是上天派来拯救世人的。练了他的功,可以强身健体、祛病消灾、逢凶化吉,一人练功、全家受益等。
我听得半信半疑,说自己没时间练,改天再说吧。她又说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,以后就永远找不到了,后悔终生,现在正是时候,说着就把我拉到一个练功点。那里有很多人,你一言,我一语,说的都是练功的好处和神奇,像“白日飞升”,“法身”、“圆满”和“满是金子的天堂”等等。当时我闲着没什么事,稀里糊涂跟她们练了起来。
后来,我买了《转法轮》和练功磁带等,还让经常腰酸腿疼的丈夫和我一起练。练了几天,丈夫说腰也不酸了,腿也不疼了,走路也有劲了。其实,丈夫没练功前,天天打麻将到深夜,有时候打个通宵。自从练功后也没时间打麻将了,有规律的生活使得丈夫的身体好起来。当时我们认为是法轮功的神奇功效所致,于是练功更加卖力。我们在练功点练完功后,在家研读《转法轮》,听录音。随着反复看《转法轮》,听录音带,我逐渐由怀疑到接受,并把“上层次”、“圆满”变成了自己生活中的唯一目标。
由于我们夫妇经常练功,耽误了班上的很多工作,领导多次找我们谈话:“要好好工作,你们是单位的中坚力量,有很好的发展前途。”可是我们为了练好功,经常无故请假,晚去早走,由原来的先进工作者,变成拖工作后腿的老大难。交给的任务经常不能顺利完成,都是同事帮忙才能做完。而且我们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,反而认为自己是在“修心性”、去掉“名利情”,把所有的一切都看淡了。
有一次,我和王阿姨一起上班,那天科室就剩下我们两个人。王阿姨快50岁了,有心脏病,当时她心脏病突然发作,倒在地上,她指着她的抽屉,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帮她拿抽屉里的“速效救心丸”药品。可我却对着她只是练功,希望“师父”来帮她清理身体,治好她的病。一会儿有个查线路的电工过来,发现了王阿姨有问题,急忙拨打120,并翻找到药品,王阿姨才得以救治。但是还是有些耽误了,出院后她身体一度虚弱,再没有上班。慢慢我不愿意和同事一起工作了,影响我练功,于是干脆辞职,丈夫也办理了病退,我们两个在家专心练功。
1999年7月,国家依法取缔了法轮功,练功点没有了,大部分的功友都不练了。父母都劝我们不要练功了,我们口头假装不练,但是偷偷地练。秘密和功友串联,并听功友说,“师父”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,这正是“上层次”的好机会,我们距离“圆满”更近一步,假如不修炼,就会“形神全灭”。我们仍旧加班加点修炼,没敢半点耽误。
因为痴迷于法轮功,经常出去“串联”、“弘法”和“护法”,孩子没人照看,七八岁的孩子有时候爷爷奶奶接送,有时候自己上学。2001年6月的一天,孩子在上学的路上发生车祸,瞎了一只眼。在住院期间都是爷爷奶奶照料,我们夫妇总是漂泊在外面“弘法”、“护法”,没有到医院去过一次。孩子出院后,我把孩子从父母那里接回了家,教孩子练习法轮功,学也不上了。父母知道情况后,过来问为什么不让孩子上学,我说孩子瞎了一只眼,看东西有影响,我想让孩子练习法轮功,等练到“开天目”就没有影响了。父亲听到后气得身体发抖,说我浪费孩子的大好时光,会毁了他,把孩子领走了。
2003年冬天,我和丈夫及几个功友正在家练功,房屋由于年久失修,突然倒塌,丈夫被砸在里面。我想去救丈夫,其中一个功友阻止我说:有“师父”的“法身”保护不会出现问题,也许到了我们“圆满”时刻了,这是“师父”给我们的“圆满”信号,要专心练功。虽然我能听到丈夫的呻吟声,但是我再也没有动,盘腿打坐继续练功。听到房屋的倒塌声,父母和邻居都跑过来,母亲问我丈夫呢,我不理不睬。这时有人听到丈夫的呻吟,立即七手八脚地把丈夫从废墟中扒了出来。但是由于长时间的压迫,没能及时救援,丈夫在医院与死神抗争了七天,最终还是去世了。
丈夫的死,反而让我练功更加卖力,我认为丈夫“圆满”了,是“师父”冲破房屋把他带入满是金子的天堂。
2005年,在反邪教志愿者帮助下,我终于醒悟了,但醒悟的代价太大了,因为那段经历给我留下了永远的痛。
【责任编辑:陆原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