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姐,阿梅这几天怎么没来了?”
“你还不晓得?她离家出走了,听说只带点换洗衣服,哦,还有几本书。”
“今年以来,你看她一天穿的,妖野得很,哎!”
……
盛夏的五桥百安坝,热浪炙人。在移民广场上,几个跳坝坝舞的姐妹们坐在一起议论纷纷。
原来,这几天郑天一家颇不宁静。除了经营的公司遭到罚款外,家里老婆吴梅不辞而别,亲戚朋友找了几天都音讯杳然,“都是那几本书惹的祸,哪里去找她嘛,害人啊!”郑天一捶胸顿足,瘫坐在石梯上抱头痛哭。
女汉子回归家庭
吴梅和郑天一是媒妁之约的结发夫妻。吴梅年轻漂亮,活泼大方,属于社交型性格;郑天一敦厚老实,性格有些闷,但能吃苦耐劳。几年前,小两口子从乡下搬来,找亲朋好友借钱做小本生意起步。在生意场上,吴梅打外场,郑天一做内务管理,夫唱妇随,心照不宣。前年开了一家药品公司,日子渐渐殷实起来。
吴梅过30岁生日,亲朋好友和公司员工聚在一起,好不热闹。在觥筹交错中,闺蜜一句“妹儿都30岁了,青春就要碎了,该享受生活了”的建言让她心中有了纠结。
是啊,自从嫁到郑家,一天起早摸黑,早起晚睡,主要精力在忙生意挣几个钱。常常累得坐着就想睡,躺着就不想起来。她心里累,也很清楚,嫁的老公老实厚道,点子少、路径窄,靠他撑起不得行。为了生意做大做强,利润点子高一点,在合作伙伴和顾客面前,在酒桌上或娱乐场合,放下颜面说了些什么,又做了些什么,她记得,都记得。
回到家,借着几分酒意,她站在镜子前顾影自怜:是啊,当年的柳腰有了赘肉,脸蛋已不再光滑,额头开始起皱,青春就这样耗在生意上了!吴梅把老公叫过来,大声说:“生意的事,从今以后你自个儿做下去,我回家管哈娃娃。”郑天一笑了笑,摸摸她的额头说:“说的酒话吧,你放心啊?”“我没喝醉,说的是真的,钱要交给我,你看着办!”吴梅说着,爬上床倒头就睡。
打开了潘多拉盒子
吴梅说到做到。回到家后,她从过去的大忙人到如今的清闲自得,偶尔也实在闷得慌。为了打发时间,就和小区的大妈大娘一道出门跳跳坝坝舞。在音乐节奏中,她舒展了筋骨,忘记了烦恼,愉悦了身心。
一天,大家跳几曲后,坐在地上休息摆农门阵。这时,一个年龄相仿的女人凑过来,摘下墨镜,掏出一叠书,大姐前小妹后的说,世界上、全中国有许多人读这本书,现在每人送一本书。还说女人读了养颜,比1000多一瓶的化妆品还好呢。读书可以养颜?吴梅咯噔了一下,这句话好像有点熟悉。说起读书,真是放散了10多年了。那青春年少时读初中高中,上课听讲,下课读书,常被同学戏谑“书呆子”,高考时候只因8分没有跨进大学校门。
“到底是什么书嘛?”那女人把脸凑过来轻声说,“妹子,一看你就是是个聪明人,这书能开启智慧哦。”吴梅心里一怔,这么神秘兮兮的,肯定是做保健药品广告的吧。管他的,反正不要钱,带回去消遣。吴梅想着,把书揣进背包和一帮舞伴打个招呼后先回家了。
回到家,屋里静悄悄、凉飕飕的。“这东西还没有回来!”吴梅叹了口气,禁不住骂了一句。也是应了那句俗话,人学好不易学坏容易得很。自从让老公经管生意后,郑天一常常以应酬为由夜不归宿,夫妻之间常常发生口角,感情日益淡化。“管他的!”吴梅悻悻地说,就洗簌完毕上床睡觉。
眯缝着眼睛,她想起了包里那本书。看看也无妨,一种好奇心让她披衣下床。去掉书皮,在印制粗劣的封面上,“亲密”几个字首先跃入眼帘,下面附有小字“奥修大师向你开展性教育”。“哦,不是打广告的资料,是本‘那方面’的书。”吴梅自言自语,带着好奇翻开书页,她从序言到目录再到内容浏览一遍。
书中首先介绍了奥修是智慧的化身,是“当代世界最伟大的哲学大师之一”和“泰戈尔以后,印度又一位伟大的思想家”,说他上至天文地理,下至三教九流,俨然是一个无事不知的大圣人。
特别是对婚姻家庭问题,其所谓“精辟论述”真是说到了吴梅的心坎上。“大师”公开反对给婚姻的承诺,声称“婚姻是一副枷锁”,还说“婚姻本身就是一种卖身,如果我确信我的爱,那么为什么我要结婚呢?没有生育目的的玩乐才是美。
跟着“大师”的思维和言说,吴梅对其中“精彩”句段读了一遍又一遍。她联想到自己的婚姻,觉得“大师”说的对哦。这一夜,吴梅失眠了。
被歪理邪说“灌醉”
后来,吴梅还是在跳舞的老地方,接收了那女人赠送的“奥修智慧金言”、“印度哲人奥修如是说”、“奥修人生箴言”三大系列丛书。
自从读了奥修的书,生活中的她更加倦于和丈夫交流,更加懒得收拾家室内务,孩子也任其不管。吴梅蜗居在家,就读奥修的书,还用签字笔勾画“精彩”句段,消化读书中提倡的享乐主义。被书中要求信徒“不为过去、未来、家庭琐事而烦心,要他们摆脱自我与良心,停止时间,沉入瞬间以达到超凡脱俗的境界”而不能自拔;吸纳书中的金钱观:金钱是万能的,反对金钱是愚蠢的,金钱是一个很美的工具……
吴梅生于乡下长于乡下,在正规学校高中毕业。受到的教育就是在家做个好孩子、在校当个好学生、在社会做个好公民等正能量教育。而今,读了所谓“印度伟大思想家奥修”的书后,曾经那个淳朴简约的少妇不见了,曾经那个勤俭持家的良家女不见了,曾经那个相夫教子的好女人不见了。她开始玩起了心跳,追求了刺激,选择放浪形骸的生活不能自拔。她舍得花钱买情趣内衣,买女用保健品,不时抽烟喝酒,一天和牌桌和酒桌上的哥啊姐啊打情骂俏。特别是借跳舞主动寻找目标,常常深夜不归,和一帮牌友、酒友打牌、喝酒、吸毒,混迹娱乐KTV玩暧昧、求刺激。每每酒过三巡,吴梅还常常趴在在所谓兄弟伙、姐妹堆里哭诉:“我这一辈糟了么子星,没过几天舒坦日子,憋屈啊!”
——吴梅喝了毒药,彻底被“灌醉”了。
堕落天使玩乐丧命
一周前,吴梅和一个叫林俊的牌友喝酒后,关掉手机驱车到湖北一避暑山庄度假。在酒后驾车途径一水库旁,开飞车双双坠入水库,无人救助身亡。
郑天一找到吴梅,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躺在库坝上。尸体旁,变形的汽车还在渗水,后座上被浸泡的几本书面目全非,“菩提達摩”几个字还依稀可辨。
对吴梅还是其家庭,这无疑是一幕自演的悲剧,混迹声色犬马社交场、步入灯红酒绿娱乐场不能自拔的恶果;这更是一杯他酿的苦酒,邪教教主奥修的歪理邪说“灌醉”了她驿动的心,扭曲了价值观,致使忘却了自己、泯灭了良知、毁灭了人性!
——涂炭生灵罪与罚,奥修罪该万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