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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国梦(连载之十六)

作者:丹 琳 · 2006-10-27 来源:凯风网

   第四章 通向“天国”的门票上写着“六亲不认” 

  一  《转法轮》使王小红家成了穷光蛋

  回首往事,那真是一段乌烟瘴气、群魔乱舞的岁月。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,谁家有个练“法轮功”的,灾难就降临到谁家。这话一点儿不假。如果夫妻双双都练上“法轮功”,那这个家就名存实亡了,就像后来我在一个小品里写得那样:夫妻俩每天捧着《转法轮》,转,转,转,转成了今天的穷光蛋。用这句话来形容王小红家,那是再形象不过了。2001年的春节,当神州大地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,当万家团圆喜庆新春佳节的时候,我们这些“法轮功”痴迷者的家庭却弥漫着一种难耐的凄凉和骨肉分离的悲怆。因为家在我们的心目中早已成了飞向“天国世界”的绊脚石,被我们踢得七零八落;我们的亲人因为阻止我们练功,也成了破坏“大法”的“魔”,将在我们壮观的“白日飞升”后被“销毁”。我们和亲人之间已经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堤坝,把他们伤害得越深,离我们“圆满”的路越近;他们越是痛苦,说明我们的“名利情”去得越干净。在2001年的除夕,有七个“法轮功”痴迷者到天安门广场集体自焚,去实现那梦寐以求的“升天”愿望。每到敏感的日子,在我们中间就会有“圆满”之类的妄言,就会掀起一股痴愚的狂风,就会勾起我们无穷的欲望,使我们不堪入目的丑剧愈演愈烈。什么子女的呼唤,父母的期盼,爱人的望眼欲穿,队长们火一样的温暖,又有哪个能比得上“金光闪闪”的“天国世界”的诱惑!越是春节,我们闹得越欢。在我们的心中,家的概念早已土崩瓦解。而我们的亲人,此时正在“每逢佳节倍思亲”,透过万家灯火,透过缕缕炊烟,亲人们从不同的角落送来了他们深情的牵挂,送来了他们浓浓的思念。而我们却沉醉在自己的“天国”梦里不能自拔,哪知他们的苦衷,哪知他们的心酸和落寞。

  除夕之夜,王小红的家中显得格外冷清和凄凉。王小红的老奶奶被王小红气得病倒在床上,王小红的母亲正在给老人熬药。王小红的小儿子发着高烧,嘴里一个劲儿地喊着:“妈妈,妈妈,我要找妈妈!”王小红的大女儿和二儿子守在发烧的弟弟身边,哄着他:“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。别喊了,让太奶奶听见又要难受了。”王小红的父亲给孩子请来了医生。医生拿出听诊器听了一下,说道:“孩子是急性肺炎,必须马上住院输液。”王小红的父亲一听愣了:“这住院得多少钱啊?”医生说:“现在这医疗费这么贵,准备个千儿八百吧。”

  大夫走了,王小红的父母开始翻箱倒柜,找出了家里仅有的二百元钱。王小红的父亲说:“这点儿钱哪够呢?出去借钱吧。”王小红的母亲说:“大过年的,到谁家去借啊?”王小红的父亲说:“现在顾不上这老脸了,就是求爷爷告奶奶,也得给孩子治病。”两个老人在这除夕之夜,走东家,串西家,好不容易借来了几百块钱。王小红的父亲和王小红的大女儿推着一辆排子车,带了一包馒头,深一脚浅一脚地把孩子送到了医院。王小红的母亲留在家里照顾老人。年三十的晚上,一家人连一顿饺子也没吃上。

  大年初一的早上,冀南平原下了一场鹅毛大雪,朔风呼啸,寒气彻骨。俗话说,瑞雪兆丰年。老百姓面对这纷纷扬扬的大雪,更是喜上加喜,“噼噼啪啪”的鞭炮声透露着祈盼丰收的喜悦。王小红的母亲扫着院子里的雪,回想着女儿女婿没“练功”之前,临近春节,家里各种各样的年货一应俱全;年三十的晚上,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吃着饺子,看着电视。孩子们快活地玩耍着,放着小鞭炮,院子里洋溢着浓浓的新年气氛,儿孙绕膝,又说又笑,享受着不尽的天伦之乐。初一早晨,孩子们早早起来,换上崭新的衣服,吃完香喷喷的饺子,欢蹦乱跳地找小伙伴们玩耍去了。女儿女婿在家里给奶奶和父母拜完年后出去拜年,然后,一家人坐在炕头上吃着糖果,嗑着瓜子儿,其乐融融。那时候,冰箱、彩电、VCD、音响,家里一应俱全,小卖部里还有电话,村里人哪个不羡慕他们家,都夸自己有个好女儿、好女婿。如今,这个昔日幸福的家庭哪里去了?小卖部早已倒闭,家里面值钱的东西全都让女儿女婿折腾一空,多年的积蓄也被他们印传单、去北京全都搭了进去。女儿进了劳教所,女婿也不知下落。上有八十多岁病在床上的老人,下有几个不懂事的孩子。偏偏在这节骨眼上,小三又得病住院,真是祸不单行。这时,从邻居的家中飞出了发自心底的欢笑声。邻居家过去日子很紧巴。今年村里来了一个扶贫的技术员,教给他们种大棚菜,当年就见了效,赚了钱。大概是人家正在庆贺呢!这几年,村子里发展很快,好多过去贫穷的家庭都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脱贫致富了,唯独自己的家里却越来越穷,还有几个练“法轮功”的家也让这些人给败了。过年开了学,孩子们拿什么交学费呢?孩子们要是上不了学了,那不把孩子的前程耽误了?这位历经几十年风风雨雨的老人,想着想着,泪水就像决了堤般地流了下来。她凄凉地、呆呆地坐在院中仰天大哭:“天啊!你为什么要夺去我的孩子!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呀!我的老天爷呀!”这样的场景,这样的时刻,王小红的母亲已经经历了无数次。她的眼泪哭干了,视线模糊了。突然,她的眼前一片漆黑,仿佛无数黑色的幽灵在她面前晃动。她惊恐地大声叫道:“天哪!我怎么看不见东西了?我怎么看不见东西了?”她一双布满皱纹的粗糙的手在空中惊慌地乱摸着,比划着……她什么也看不见了,由于急火攻心,不停地为女儿的事啼哭,她的双眼哭瞎了,从此跌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。

  王小红的孩子出院了。那天,父亲看见老伴几天不见变成了瞎子,那种钻心的痛,那种无奈的悲凉和酸楚,几乎将他彻底击倒。可他不能倒下去,他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现在是这个家中唯一的顶梁柱,他必须尽他风烛残年的所有力量支撑着这个破烂不堪的家。他把痛苦和绝望深深地埋进心底,表面上若无其事地劳作着。

 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,开学的日子近了。王小红的母亲摸索着把家里所有像点样的东西都变卖了,仍然连一个孩子的学费也没凑齐。学校开学了,两个孩子躲在学校大门外面,眼巴巴地望着一个个小朋友快快乐乐地进了明亮的教室,而自己只能望洋兴叹。第二天,毛毛(王小红的女儿)和弟弟宽宽商量了一下,两人决定去捡破烂,卖了以后攒起来交学费。从此,两个孩子就加入了“破烂王”的行列。捡了很长时间,仍然不够他俩的学费,宽宽觉得捡破烂实在是太脏太累了,而且挣钱还少。有一次,他路过一个门市部,看见一个有钱的人在买烟,他乘这人不注意,夺了人家的包就跑。结果让人追上揍了一顿,边揍边骂:“这是谁家的孩子?这么一点儿就学偷东西,长大还了得!你父母怎么也不管你呢?”毛毛哭着求那个被抢者:“叔叔,求求你别打我弟弟了,我爸爸妈妈都练‘法轮功’不管我们了,我们上不起学了,弟弟没办法,才去抢你的钱。你就饶了他吧,我求求你了!”毛毛“咚”地跪在了地上。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说:“人家孩子说的是真话,她妈妈进了劳教所,她爸爸也跑得没了人影。孩子挺可怜的,就放孩子一马吧。”被抢者起了恻隐之心:“真是的,好好的练什么‘法轮功’啊!连孩子也不管。孩子要是学坏了,长大得住监狱去。这种父母真是一点儿责任心也没有。”说完,他从皮夹子里掏出十元钱给了毛毛说:“快起来吧,你比弟弟大,好好教育他不能做小偷。这钱拿着买书吧。”毛毛连忙道谢:“叔叔,谢谢你,以后我们挣了钱会还你的。”那人摆摆手:“不用还,拿走吧,拿走吧。”

  在“法轮功”痴迷者中间,父母气绝身亡,孩子失学、失踪、偷东西等事件时有发生,父母只顾自己“圆满”而置孩子于不顾,这种极不负责的行为极大地影响了孩子们的前程,影响了孩子们可塑期的品格和人生观的形成。在这个竞争激烈的高科技时代,没有文化科学知识的人无异于一个智力残疾的人,是无法在这个社会立足的。劳教所的队长们了解到这种情况后,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。会上,大队长动情地说:“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,他们的孩子也是我们的孩子,是祖国这个大家庭的孩子。他们之所以成为受害者,大都是文化素质低下造成的,所以我们不能再让他们的孩子成为新的受害者。大家能献出一份爱心,救救那些被自私的父母遗弃的孩子。……所有的队长都被大队长的肺腑之言所感染,队长们踊跃捐款,三十,五十,一百,二百……这些钱,他们有的准备孝敬父母,有的准备给孩子买小提琴,有的想添置一件新衣。而有的队长家庭条件也很困难,妻子下岗,孩子有病……可现在,队长们都慷慨地捐了出来,帮助那些邪教受害者的孩子重返校园,使求知的快乐重新回到孩子们的心田。队长们的工资并不高,他们有老人,有孩子,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,可他们还时时牵挂着我们。尽管痴迷中的我们根本不领他们的情,甚至污蔑他们不怀好意,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责怪我们,一如既往地默默地燃烧着他们红烛般的灵魂。

  二  八十岁的老奶奶跪在她的面前

  看我们这样执迷不悟,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,队长们赶快通知家属来劳教所做工作。第一个到所的是王小红的家属。因为王小红被隔离后,闹得更疯狂了,吞玻璃,割手腕,无所不用其极。那天,王小红的父亲搀扶着她的母亲和她八十岁的老奶奶,还带来了王小红的三个孩子。三个孩子因为没有母亲的照顾,穿的衣服又脏又破,小脸黄巴巴的。小女孩儿头上的头发乱蓬蓬的,姬指导员看见那个小姑娘,一把抱住她,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。问道:“你想妈妈吗?”小女孩儿:“我做梦都在想我妈。我姥姥、姥爷每天都哭。我没钱交学费,不能上学了。有一次弟弟为了交学费,抢了别人家的钱,被人家打了一顿。阿姨,快让我妈妈回家吧。”姬指导员抹了一把眼泪说:“一会儿你妈妈来了,你把这些告诉你妈妈,只要她不练‘法轮功’了,她一定能早点回去。”小女孩儿说:“要是我妈妈还练‘法轮功’,我们都害怕她,不敢让她回家。”姬指导员问:“为什么?”小女孩儿说:“我怕我妈妈也把我们带到天安门烧了。”这时,面无表情的王小红被带到了父母和孩子面前,王小红的母亲摸索着上前叫道:“小红,小红,你在哪儿呀?”王小红看见母亲的样子,怔了一下。王小红的父亲说:“孩子,你娘为你的事哭瞎了眼,她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。”看着眼前的惨状,队长们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。王小红的心也猛地一缩,毕竟是母女连心哪!可是在一刹那的心痛后,她马上想到自己是“大法弟子”,“魔”是会变幻多种方式的,这不正是在考验自己是否动心吗?所以她漠然地看了一眼母亲,说道:“人各有命,那是她的业力造成的,与我没有关系。”三个孩子看见她,一齐喊着“妈妈”“妈妈”,向她扑了上来。她却冷冰冰地扭过脸去。女儿拽住她的衣角,使劲儿地晃着她:“妈妈,妈妈,你别练‘法轮功’了,和我们一起回家吧!”王小红阴沉着脸猛地甩开女儿:“别想让妈妈因为你们而放弃了‘法轮功’!你们回去吧,等妈妈圆满了你们会有福报的。”

  王小红的女儿听见妈妈这绝情绝义的话,放声哭了起来:“妈妈,我不让你‘圆满’,不让你烧了自己!”王小红狠狠地喝斥女儿:“大法弟子圆满就是到天国世界,天安门烧死人的事是假的,是政府在造谣,不能相信她们!你要再敢说破坏大法的话佛就销毁你。”王小红的母亲听到女儿说出这种没有人性的话来,失声痛哭起来:“小红,小红!”王小红扭过脸去无情地说:“我不叫小红了,我叫未来的佛,我已经是神了。”王小红的母亲气得手直哆嗦,指着王小红说:“你真不知丢人值几个钱。你就是佛,也不是好佛,而是坏佛、恶佛!”这句话说得王小红惭愧得低下了头。母亲继续说道:“自从你们两口子练上这个功,家里被你们折腾得都不像个样子了。我和你爹岁数都大了,你还有八十岁的奶奶呀!你就为了你奶奶和孩子们也别再练了。娘求求你了好不好?”王小红侧过脸去,咬着嘴唇一声不吭。其实,这时,表面上冷若冰霜的她,内心何尝不是针扎般地难受呢?她毕竟是一个人,一个有血有肉的人,一个三个孩子的母亲。她多想抱起多日未见的孩子,好好地亲亲他们。他们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!她的眼中时而燃烧起母爱的光焰,但很快又把它们强压下去,被麻木、冷酷和贪婪取代。

  此时,李洪志的话在她耳边想起:你要是不修了,我会把业力还给你,魔还会来取你的命。王小红  吓得哆嗦起来,心想:自己原先那么重的病,不知道哪辈子造下这么大的“业”?是师父慈悲我,让我得了“大法”,我一定不能被“名利情”所动,吃多少苦也要“修炼圆满”,到天国世界去做“法王”。等我修成了,他们会有福报的。王小红抬头仰望着天空,仿佛她马上就要随着李洪志飞走似的,瞳孔里放出了热烈的光芒,充满了焦灼的渴望。这时,姬指导员唤醒沉醉在痴迷状态中的王小红:“小红,你怎么不回答你母亲的话呢?老人家这么远跑来,容易吗?”王小红说:“娘,你带着孩子回去吧。我生生世世吃了这么多苦,就是来为得这个法,我不会放弃修炼的!”王小红冰冷的话语像一台重型破碎机,把慈母的拳拳之心绞碎了。王小红的母亲气得当场昏倒在地,身边的干警们马上给王小红的母亲采取急救措施。王小红白发苍苍的老祖母见状,“咚”地一声跪倒在王小红的面前,悲怆地哭喊道:“好孩子,别练了,等奶奶死了你再练吧!奶奶还能活几天?奶奶见不得家里七零八落成了这个样子!没娘的孩子好可怜哪!李洪志,你咋把俺的孙女儿害成这样了!”王小红一听见奶奶叫李洪志的名字,不禁怒火中烧,大声喝斥道:“不许你叫我师父的名字!”

  王小红的父亲也跪在她的面前,用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王小红的鼻子说:“你奶奶从小亲你疼你,你娘生你养你,现在你都不认她们了。李洪志比你亲爹还亲!闺女呀,你摸摸你的良心还在不在?你知道这个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?你奶奶差一点儿被你气死。小三有病住院,借了一屁股债。宽宽因为上不起学,去偷人家的钱。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孩子变成小偷吗?要不是队长给咱们捐款,这两个孩子就都上不起学了。小红,我们三位老人求求你了,给你磕头了!”父亲的头在地上“咚咚”响了几下。王小红闭着眼说:“我是大法弟子,是修炼人。你说的那些都是常人的事,修炼人不管常人的事,与我没有关系。”王小红的父亲喝问:“那我们与你有没有关系?我是不是你爹?”王小红木然地说:“谁知道你前世是什么?师父说了,生生世世你的父母有多少,子女有多少,是人类的,不是人类的,数也数不清。谁是你的父母,谁是你的子女,两眼一闭,谁也不认识谁。”王小红的父亲听了女儿这无情无义的话,仰天大叫一声:“这个遭天杀的李洪志,为什么把我女儿害成这个样子啊!”

  一位队长赶忙上前扶起老人,宽慰道:“把心量放宽点儿。小红的母亲气病了,你一定要挺住,老人孩子还需要你照顾呢!”

  站在一旁的姬指导员和其他队长目睹这一切,都呜呜地哭了。姬指导员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,抬起手来“啪”给了王小红一个耳光:“八十多岁的奶奶给你跪着,你心不动;父母被你气昏了,你心不动。天理何在?良心何在?你这是在败坏人伦哪!”王小红却阴阳怪气地说:“好,打得好,谢谢!师父说了,生我元神的父母才是我真正的父母。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?说不定就是来干扰我修炼的魔!”王小红的奶奶绝望地说:“既然你这样无情无义,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女儿!”姬指导员拉起跪在地上的王小红的奶奶,安慰道:“老人家,你别着急,她是中毒太深,我们会耐心地教育她。你放心,她总有一天会明白过来的。”

  在医生的及时抢救下,王小红的母亲终于脱离了危险。当老人们领着孩子要回家时,姬指导员掏出了二百元钱递给王小红的母亲:“大妈,您也别嫌少,就当做路费吧。”王小红的母亲说什么也不肯拿,她说:“小红给你们添了多少麻烦,俺不能要这钱。来的时候俺借了钱,够路费。”姬指导说:“孩子们太可怜了,留给孩子们花吧。一定要让孩子们上学,不能让孩子们再走小红的老路。”王小红的母亲声泪俱下地说:“多亏遇上你们这好心人了,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准叫她给气死。俺就把她交给你们了,你们一定要救救她呀!她没练‘法轮功’的时候,在村里是个出了名的好姑娘、好媳妇,她婆婆逢人就夸。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,她得了一场病,落下了风湿病后遗症。后来俺村一个人说,练‘法轮功’能治好她的病。她从‘辅导员’那儿买了几本‘法轮功’的书,还买了录音带,她就开始没白天没黑夜地练了。她练还不算,孩子的爸爸虎子也跟着练。原先,他们两口子在马路边开了一个小卖部,虎子种地,她做着买卖,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,村里人都眼气她。可自打练上这功以后,买卖不干了,地荒了,家里每天聚一群人,又是念经,又是盘腿,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。多少亲朋好友劝他们,他们就是不听。后来国家不让练了,他们就开始走村串巷地讲啊,说呀,还给人家发什么传单。我跟她爹劝她说,你们这样跟国家对着干,迟早会出事的。我们磨破了嘴皮子,他俩就是当成耳旁风。家里存的钱也都让她印传单花光了,冰箱彩电也让他们卖了,家里现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。那次,她和村里几个在一起练功的人去北京,她爹上去阻拦她,她却一把把她爹推倒在地,头也不回地跑了。去北京闹事被抓住后送回了县里看守所,人家公安局的人看她们都是上有老,下有小,就劝她们别练了,让她们回家好好过日子。她们假装说不练了,人家就放她们回去。谁知道她们没有回家,又跑到了北京。人找不见了,家里人去向公安局要人。公安局急得没办法,那么多人都到北京去找她们,找了六天六夜也不见人影。公安局长绝望了,好心当了驴肝肺,人命关天的大事,人家担不起这责任。幸好回来时碰上了她们,才算没毁了人家。劳教她,活该!要不她就疯了。她这一走,虎子开始在家还管孩子。一个月以前,孩子们放学回来,看见家里面的门锁上了,虎子不知到哪去了。孩子们饿着肚子,哭得泪人儿似的跑到我那儿吃了饭。从那儿往后,虎子再也没有回来过,去哪儿了也不知道,是死是活也没音信。你说,这家里面老的老,小的小,日子可怎么过呀?那个‘法轮功’怎么这么害人哪?你们一定要救救小红,我在这儿给你们烧高香了!”姬指导员说:“你就放心吧,国家把她交给了我们,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。”王小红的母亲把三个孩子喊过来,对着三个孩子说:“快谢谢姬阿姨,她是咱们的救命恩人!”姬指导员赶忙说:“不用谢了。孩子们,你们一定要记住,要好好学习,好好做人,等你妈妈转化了,就会回家和你们在一起了。”

  王小红的奶奶和父母走了以后,王小红因为没在父母面前动了“常人”的情,觉得自己坚定地闯过了这个情关,心里别提多高兴了。同宿舍的人都暗暗佩服她对“大法”的坚定,觉得她修得“层次”高,心中默默地把她当做效仿的榜样。是李洪志的“法轮功”邪教把一个个练习者变成了毫无人性的行尸走肉,完全颠倒了是非道德标准。当亲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我们不要再练“法轮功”时,我们一个个六亲不认,心如冰窖。那撕心裂肺的场面往往使队长们泣不成声。而我们的亲人越痛苦,我们就越感到高兴,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在“修炼”的路上又过了一个大关,“心性”提高了,离“圆满”又近了一步。

  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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